美麗夢遊的「旅塗」  Omni Art

訪、文 - 野花

攝 - Ken

酷夏裡、寒冬下,女孩拿著顏料筆具,逐筆繪畫。或站在木梯,或蹲於一旁,她們就是「Omni Art 旅塗」的創辦人,Sandy與阿甘。龐大的壁畫前,兩位女孩顯得渺小;從她們的笑容裡,卻看到無限快樂。我們都一樣,在廣大世界裡,以卑微的溫柔,竭力活出自己的故事。

高樓林立的繁華長街上,我們習慣匆忙,我們習慣急遽。有誰願意在城市縫隙中稍稍駐足?後巷裡的吹波糖、樓梯間的花海、巴士站牆壁上的香港面貌⋯⋯兩位九十後女孩,一筆一墨把想法繪下,以不同形式呈現社會,渴望都市人能偶爾停歇、反思。Omni Art 不只承載著二人的夢想,還在各個社區裡,爲香港人刻下成長的痕跡。

「旅塗」帶涙

「繪完一級樓梯,走到梯前觀看,再跑上樓梯繼續畫。重重覆覆,樓梯都走過上百遍了!」壁畫和樓梯畫背後,不只創作人的汗流浹背,也不只她們的腰酸背痛。「我們要把一罐罐顏料、畫筆、木梯等用具搬到畫畫的地方,再搬走。每天如是。」這勞力對於兩位女孩而言,絕非易事,她們卻把種種辛酸說得淡然。「會辛苦㗎,但習慣了。」也許,任何一件事,只要心甘情願,總能變得簡單。

Omni Art 最初由四位未畢業的女孩,合力畫出屬於她們的故事。畢業後,四人一室的喧鬧笑聲,變成二人的沉寂迷茫。由接Job、協談、視察,到初圖、改圖、上色,Sandy與阿甘一手包辦。她們坦言自己不擅言辭、不太懂與人交際。「當時真的很擔心害怕。因爲與客人溝通往來,從來不是我們負責的工作。」只剩二人的Omni Art,沒有工作的空窗期長達半年。眼見同輩的穩定收入、家中父母仍爲工作頻撲疲累,她們不免歉疚自責,不禁徬徨無助。

有時候,分別離散不一定因為不再有愛,也不一定因為一場翻天大鬧,而是成長中的逼不得已,或是現實帶來的無可奈何。命運無從選擇,既然無法拒絕,惟有學會接受。正因如此,長大的「旅塗」中才有了獨一無二的色彩,同時造就了Sandy與阿甘這段心照不宣的友誼。「彼此撐住囉!靠著互相說服大家,縱使心裡非常害怕。」幸好,藍天總不會辜負有心人,只要我們堅持相信。

莫忘初心,無謂答案

Sandy與阿甘除了希望香港人能多思考繪畫內藏的含義,或多停駐欣賞周遭的藝術,她們也希望在更多社區畫下香港人的故事,也渴望揮筆把香港的獨有特色繪到外國去。談到未來冀望,她們笑言:「其實我們沒什麼明確的方向,也沒刻意尋找⋯⋯因為仍在成長。」年少時,以為一切都有既定答案,我們奮力覓尋;後來發現,可能人生其實沒有既定路途。我們或會迷失、或會茫然、或可親自書寫刻劃,那專屬的地圖。

「我們希望能有彼此都非常滿意的作品。」對現時的作品不滿意嗎?不,她們只認為:還未做到最好,還能做得更好。優於別人並不高貴,高貴是優於過去的自己 。世事變幻無常,人每天適應變遷,我們都在人來人往、喧囂煩擾裡不斷成長。只要自身堅信是對的事,那就是答案。